第24章 時候給崽捂手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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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輕輕拿著安利不出去的包子發愁。
這家的肉包子真的很好吃啊。
嘆氣。
就在這時候, 顧遠狄摸了摸肚子，跟張家平說：“好像有點餓了。”
付輕輕高舉手裏的包子暗示張家平，買我買我！
張家平順勢幫忙說話：“少爺, 要不就買包子吃吧, 看起來還、還挺不錯的樣子。”
顧遠狄：“嗯。”
付輕輕把包子放到顧遠狄手上, 張家平推著輪椅往裏走，顧遠狄打開包子的包裝，開始吃包子。
付輕輕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。
反正也翹課了, 當然陪著狄崽把流程走完, 不然多浪費時間。
張家平假裝沒看到，也不點破。
付輕輕一路跟到了醫生的值班室, 就在值班室裏安安靜靜坐著。
醫生見多了病患家屬作陪, 也沒多問，他點開電子病例打單子, 跟張家平說：“去一號診療室。”
張家平推著顧遠狄過去，付輕輕也悄悄跟去。
醫生在診療室裏, 小心翼翼打開顧遠狄眼睛上的紗布，開著特殊的燈光照著他的眼部, 用鑷子取下抹了藥的紗布，給他清理眼部，再給他滴眼藥水、上藥。
藥物很刺激，一滴進顧遠狄的眼眶, 他的眼睛便淚流不止, 偏偏他容顏清冷，無喜無悲，好像仙人羽化的時候在凡塵裏落下的最後一行清淚。
絕美。
付輕輕癡癡地望著顧遠狄，心神一動。
不愧是麻麻愛的崽崽。
怎麽這麽好看, 生病了都這麽好看。
當然還是不要生病比較好。
顧遠狄閉著眼，感受著眼淚從眼眶滑到下巴的觸感，他知道她還在看，他其實不想她看，但是……有她陪著好像也不錯。
換藥的過程很漫長，二十多分鐘醫生才處理好顧遠狄的眼睛，他的袖口都濕了。
事後，醫生像往常一樣囑咐顧遠狄註意事項。
付輕輕拿出手機，靜音，然後默默記下註意事項，狄崽要多喝水，不能吃辣，不能吃刺激食物，不能見強光，有很多很多不能，但是她小心一點，也是可以幫他避免的。
張家平跟醫生道完謝，推著顧遠狄離開醫院。
付輕輕跟在旁邊，盡管腳步很輕，顧遠狄還是聽見了聲音，他問張家平：“是誰一直在？”
張家平看向付輕輕，付輕輕做出拿掃把的樣子，以靈魂演員的演技表演了一個原地掃地。
張家平：“……工人，醫院的清潔工。”
顧遠狄：“哦。”
付輕輕給張家平豎起大拇指，不愧是狄崽的助理，哪怕在原書裏一直是個透明人，但智商還是在線的嘛，翻譯能力是越來越棒了。
顧遠狄微彎嘴角，沒有繼續再問。
她想要偽裝，那就裝吧。
到了一樓，特殊通道被一輛車給堵住了，張家平只能抱著顧遠狄下臺階。
付輕輕展示了一下手臂的肌肉，示意張家平讓她來，張家平照顧了顧遠狄很久，辛苦了。
張家平當然不敢給付輕輕嘗試。
付輕輕再次展示了一下她“強壯”的身體，張家平搖搖頭，太纖瘦了。
顧遠狄端坐在輪椅上，問：“怎麽不走了？”
張家平：“呃……呃……”
付輕輕就在這時候，連人帶輪椅抱起來，往臺階下走。
她的力氣有限，雖比從前力大了一些，到底顧遠狄是個快成年的男生，她抱得十分吃力，張家平在旁邊幫了忙，付輕輕才能把人抱起來……走了三級臺階。
顧遠狄感受得到整個人離開地面的時候，力量比平常弱了很多，一股淡淡的橙子香味兒散到他的鼻尖。
那是她獨特的果香味道。
她在抱他。
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，她也是想要抱他，差點摔死他。
顧遠狄以前見過付輕輕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，那一次才是第一次見面。
那一次，她好像跟以前不同，他重新地認識了她。
臺階只有五級，最後還是靠張家平出力，顧遠狄才順利下了臺階。
付輕輕累得在旁邊喘，狄崽還是蠻重的。
顧遠狄聽到她微弱的喘氣聲，紗布下的眼尾翹了翹。
明明就做不到，為什麽還要逞強。
抱他一下，好像也不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吧。
張家平推著顧遠狄去停車場，他們得上車回家了。
付輕輕知道顧遠狄看不見，還是跟他揮揮手，又示意張家平，她打車回去。
張家平點點頭，抱著顧遠狄上了車。
車窗關上後，顧遠狄才問：“她怎麽離開？”
張家平：“少爺，您都知道？”
顧遠狄：“嗯。”
不難猜。
只有她，才會簡單而執著地關心著他。
“她打車。”
“等她上車了，跟著她。”
付輕輕打到車了，顧遠狄坐的車一路跟在後面，亮起來的近光燈，像一座移動的黑色燈塔，直到付輕輕安全回到家，黑色的燈塔才調頭回到小城堡。
付輕輕回到家，做了下功課，盲人會遇到什麽困難。
雖然是短暫性失明，也會遇到不方便的時候吧！
她在網上給顧遠狄買了拐杖、手套、手腕報警器，還買了一支錄音筆，用錄音筆錄下這些東西的作用，以快遞的形式，寄給了顧遠狄。
不知道禮物裏的小彩蛋，狄崽能不能發現。
顧遠狄收到快遞的時候，聽了錄音筆裏的內容。
拐杖是用來防止他磕碰到墻角或者異物，手套是用來隔絕他摸到危險物品，報警器是為了讓他遇險的時候，隨時能夠呼救。
每一樣，顧遠狄都很有用，每一樣，他都在用。
顧遠狄白天在家裏，把錄音聽了好幾遍。
第三遍的時候，他發現了小彩蛋。
“嘿嘿，顧遠狄，你肯定以為只有一段錄音。不是的哦，是三段錄音，三段錄音看似相同，其實最後一段還多了這段話。如果你聽到了，請背誦下我的電話號碼。記得給我打電話噢！收了禮物，是不是要感謝我。我的電話號碼是……”
顧遠狄握緊了錄音筆，眼角忽然有些刺痛。
每次淚腺受到刺激的時候，就會很痛。
黑暗裏，付輕輕的聲音還在繼續，她在念著她的電話號碼。
顧遠狄仿佛看到了一道光，光芒閃耀著一串數字，是她的號碼。
顧遠狄用語音控制問手機現在幾點鐘了，早上十點半，她還在上課。
長星十二點才會下課，還有一個半小時。
顧遠狄默背著付輕輕的電話號碼，九十分鐘三十秒，他撥通了付輕輕的電話，加上付輕輕接通電話所用的三秒時間，他背了九十分鐘三十三秒。
付輕輕接到陌生的電話，第一反應是快遞員，“餵？你好？我現在不在家，有快遞幫我送到崗亭，我家裏會有人去收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餵？你信號不好嗎？”
“是我。”
“！！！”
狄崽！！！
是你！！！
“哎呀哎呀，是你呀。你聽到我的錄音了？”
“嗯，它一直放，助理告訴我你還說了別的話。”
“啊啊啊，被別人聽到了嗎！”
有點點害羞。
顧遠狄見她懊惱，有點後悔他騙了她。
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認他將她的錄音反反覆覆地聽。
電話裏忽然沈默下來。
顧遠狄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付輕輕：“不用謝，有幫到你就好啦。”
顧遠狄：“嗯。”
付輕輕：“你的眼睛……會好的！一定會的，我做夢了，主神告訴我的。”
顧遠狄：“主神？”
付輕輕捂住話筒，低聲說：“悄悄告訴你，我們生活在一本書的世界裏，主神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。它說你的眼睛只是暫時性失明。”
顧遠狄知道，她就是在安慰他，但他不想打破她的童話，就問：“主神還告訴了你什麽？”
付輕輕趁機說：“主神還說，你這段時間會遇到幸運之神，你千萬不要排斥她，她會給你帶來幫助，有助於你眼睛的恢覆。”
顧遠狄想起付輕輕平常冒冒失失的樣子，語調莫名其妙輕快：“帶來幫助？你確定？”
付輕輕：“……”
被狄崽這麽一問，好像也不是那麽確定了。
電話那頭，鄧雅麗在催促：“付輕輕，去吃飯啦，明天要考試，你還不抓緊時間。”
顧遠狄主動結束了話題：“再見。”
付輕輕：“再見！啊，對了，我最近很忙，恐怕沒有時間去看你的。”
所以，幸運之神，是主神派去的人，不是她噢！
顧遠狄：“好。”
付輕輕掛掉電話，跟鄧雅麗一起去吃飯。
最近鄧雅麗天天請她吃飯，只有一個要求，她要把她做的卷子給她看。
鄧雅麗需要天天了解她的成績進度。
付輕輕為金錢折腰，將自己的卷子大方貢獻，鄧雅麗現在的心情就像過山車，每比付輕輕高一分，開心到尖叫，低一分就哭唧唧。
考試的這兩天，付輕輕的確抽不出空再去醫院。
考完之後，她才輕松下來。
成績出來的很快，殺千刀的，她離分數線就差三分，唯一值得喜悅的是，比鄧雅麗高一點點，下周還能再吃鄧雅麗請的飯。
付輕輕回到家整理錯題，順便為明天晚上翹課做準備。
付明月走到書房，看到了付輕輕的試卷，默默把筆記遞了過去。
真的是，都已經能夠以體育生的身份申請進國際一班了，怎麽文化課就是差點勁兒呢，而且只差三分！看得人就生氣。
付輕輕看著付明月送來的筆記，沒頭沒腦地問：“你最近和宋懷琛怎麽樣？”
付明月臉色十分難看，還是要強地說：“挺好的。”
——其實挺不好的。
在一起之後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喜歡著宋懷琛，小心謹慎地對他好，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形象和魅力，但是他們的相處卻越來越不讓她如意，她似乎不是他眼裏特別的一個了，她做什麽都很難引起他的註意，平淡的校園生活，讓他們的感情也變得平淡如水。
付輕輕當然看出付明月與宋懷琛相處得並不好，她撓撓下巴沈思，這難道就是公主和王子在一起之後便是故事大結局的原因？
happy ending之後，並不是美好的故事，所以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從來沒有後續？
“加油。三分而已，輕輕你可以的。”
付明月留下筆記，離開了書房。
付輕輕繼續學習，籌備下次考試和明天去醫院要做的事。
這麽冷的天，是時候給狄崽捂捂手了。
她買了一雙非常可愛的小黃雞手套，觸感尤其好，狄崽一定會喜歡的。
第二天晚上，付輕輕又翹課了。
岳嫻婉發現了這件事，她的養父母也算圈子裏的人，雖然比較底層，那也很區別於普通人了。
她很快就知道付輕輕翹課的原因。
原來，是為了顧家的那個瞎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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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家的肉包子真的很好吃啊。
嘆氣。
就在這時候, 顧遠狄摸了摸肚子，跟張家平說：“好像有點餓了。”
付輕輕高舉手裏的包子暗示張家平，買我買我！
張家平順勢幫忙說話：“少爺, 要不就買包子吃吧, 看起來還、還挺不錯的樣子。”
顧遠狄：“嗯。”
付輕輕把包子放到顧遠狄手上, 張家平推著輪椅往裏走，顧遠狄打開包子的包裝，開始吃包子。
付輕輕小尾巴一樣跟在後面。
反正也翹課了, 當然陪著狄崽把流程走完, 不然多浪費時間。
張家平假裝沒看到，也不點破。
付輕輕一路跟到了醫生的值班室, 就在值班室裏安安靜靜坐著。
醫生見多了病患家屬作陪, 也沒多問，他點開電子病例打單子, 跟張家平說：“去一號診療室。”
張家平推著顧遠狄過去，付輕輕也悄悄跟去。
醫生在診療室裏, 小心翼翼打開顧遠狄眼睛上的紗布，開著特殊的燈光照著他的眼部, 用鑷子取下抹了藥的紗布，給他清理眼部，再給他滴眼藥水、上藥。
藥物很刺激，一滴進顧遠狄的眼眶, 他的眼睛便淚流不止, 偏偏他容顏清冷，無喜無悲，好像仙人羽化的時候在凡塵裏落下的最後一行清淚。
絕美。
付輕輕癡癡地望著顧遠狄，心神一動。
不愧是麻麻愛的崽崽。
怎麽這麽好看, 生病了都這麽好看。
當然還是不要生病比較好。
顧遠狄閉著眼，感受著眼淚從眼眶滑到下巴的觸感，他知道她還在看，他其實不想她看，但是……有她陪著好像也不錯。
換藥的過程很漫長，二十多分鐘醫生才處理好顧遠狄的眼睛，他的袖口都濕了。
事後，醫生像往常一樣囑咐顧遠狄註意事項。
付輕輕拿出手機，靜音，然後默默記下註意事項，狄崽要多喝水，不能吃辣，不能吃刺激食物，不能見強光，有很多很多不能，但是她小心一點，也是可以幫他避免的。
張家平跟醫生道完謝，推著顧遠狄離開醫院。
付輕輕跟在旁邊，盡管腳步很輕，顧遠狄還是聽見了聲音，他問張家平：“是誰一直在？”
張家平看向付輕輕，付輕輕做出拿掃把的樣子，以靈魂演員的演技表演了一個原地掃地。
張家平：“……工人，醫院的清潔工。”
顧遠狄：“哦。”
付輕輕給張家平豎起大拇指，不愧是狄崽的助理，哪怕在原書裏一直是個透明人，但智商還是在線的嘛，翻譯能力是越來越棒了。
顧遠狄微彎嘴角，沒有繼續再問。
她想要偽裝，那就裝吧。
到了一樓，特殊通道被一輛車給堵住了，張家平只能抱著顧遠狄下臺階。
付輕輕展示了一下手臂的肌肉，示意張家平讓她來，張家平照顧了顧遠狄很久，辛苦了。
張家平當然不敢給付輕輕嘗試。
付輕輕再次展示了一下她“強壯”的身體，張家平搖搖頭，太纖瘦了。
顧遠狄端坐在輪椅上，問：“怎麽不走了？”
張家平：“呃……呃……”
付輕輕就在這時候，連人帶輪椅抱起來，往臺階下走。
她的力氣有限，雖比從前力大了一些，到底顧遠狄是個快成年的男生，她抱得十分吃力，張家平在旁邊幫了忙，付輕輕才能把人抱起來……走了三級臺階。
顧遠狄感受得到整個人離開地面的時候，力量比平常弱了很多，一股淡淡的橙子香味兒散到他的鼻尖。
那是她獨特的果香味道。
她在抱他。
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，她也是想要抱他，差點摔死他。
顧遠狄以前見過付輕輕的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他總覺得，那一次才是第一次見面。
那一次，她好像跟以前不同，他重新地認識了她。
臺階只有五級，最後還是靠張家平出力，顧遠狄才順利下了臺階。
付輕輕累得在旁邊喘，狄崽還是蠻重的。
顧遠狄聽到她微弱的喘氣聲，紗布下的眼尾翹了翹。
明明就做不到，為什麽還要逞強。
抱他一下，好像也不是很有意義的事情吧。
張家平推著顧遠狄去停車場，他們得上車回家了。
付輕輕知道顧遠狄看不見，還是跟他揮揮手，又示意張家平，她打車回去。
張家平點點頭，抱著顧遠狄上了車。
車窗關上後，顧遠狄才問：“她怎麽離開？”
張家平：“少爺，您都知道？”
顧遠狄：“嗯。”
不難猜。
只有她，才會簡單而執著地關心著他。
“她打車。”
“等她上車了，跟著她。”
付輕輕打到車了，顧遠狄坐的車一路跟在後面，亮起來的近光燈，像一座移動的黑色燈塔，直到付輕輕安全回到家，黑色的燈塔才調頭回到小城堡。
付輕輕回到家，做了下功課，盲人會遇到什麽困難。
雖然是短暫性失明，也會遇到不方便的時候吧！
她在網上給顧遠狄買了拐杖、手套、手腕報警器，還買了一支錄音筆，用錄音筆錄下這些東西的作用，以快遞的形式，寄給了顧遠狄。
不知道禮物裏的小彩蛋，狄崽能不能發現。
顧遠狄收到快遞的時候，聽了錄音筆裏的內容。
拐杖是用來防止他磕碰到墻角或者異物，手套是用來隔絕他摸到危險物品，報警器是為了讓他遇險的時候，隨時能夠呼救。
每一樣，顧遠狄都很有用，每一樣，他都在用。
顧遠狄白天在家裏，把錄音聽了好幾遍。
第三遍的時候，他發現了小彩蛋。
“嘿嘿，顧遠狄，你肯定以為只有一段錄音。不是的哦，是三段錄音，三段錄音看似相同，其實最後一段還多了這段話。如果你聽到了，請背誦下我的電話號碼。記得給我打電話噢！收了禮物，是不是要感謝我。我的電話號碼是……”
顧遠狄握緊了錄音筆，眼角忽然有些刺痛。
每次淚腺受到刺激的時候，就會很痛。
黑暗裏，付輕輕的聲音還在繼續，她在念著她的電話號碼。
顧遠狄仿佛看到了一道光，光芒閃耀著一串數字，是她的號碼。
顧遠狄用語音控制問手機現在幾點鐘了，早上十點半，她還在上課。
長星十二點才會下課，還有一個半小時。
顧遠狄默背著付輕輕的電話號碼，九十分鐘三十秒，他撥通了付輕輕的電話，加上付輕輕接通電話所用的三秒時間，他背了九十分鐘三十三秒。
付輕輕接到陌生的電話，第一反應是快遞員，“餵？你好？我現在不在家，有快遞幫我送到崗亭，我家裏會有人去收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餵？你信號不好嗎？”
“是我。”
“！！！”
狄崽！！！
是你！！！
“哎呀哎呀，是你呀。你聽到我的錄音了？”
“嗯，它一直放，助理告訴我你還說了別的話。”
“啊啊啊，被別人聽到了嗎！”
有點點害羞。
顧遠狄見她懊惱，有點後悔他騙了她。
但是又不好意思承認他將她的錄音反反覆覆地聽。
電話裏忽然沈默下來。
顧遠狄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付輕輕：“不用謝，有幫到你就好啦。”
顧遠狄：“嗯。”
付輕輕：“你的眼睛……會好的！一定會的，我做夢了，主神告訴我的。”
顧遠狄：“主神？”
付輕輕捂住話筒，低聲說：“悄悄告訴你，我們生活在一本書的世界裏，主神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。它說你的眼睛只是暫時性失明。”
顧遠狄知道，她就是在安慰他，但他不想打破她的童話，就問：“主神還告訴了你什麽？”
付輕輕趁機說：“主神還說，你這段時間會遇到幸運之神，你千萬不要排斥她，她會給你帶來幫助，有助於你眼睛的恢覆。”
顧遠狄想起付輕輕平常冒冒失失的樣子，語調莫名其妙輕快：“帶來幫助？你確定？”
付輕輕：“……”
被狄崽這麽一問，好像也不是那麽確定了。
電話那頭，鄧雅麗在催促：“付輕輕，去吃飯啦，明天要考試，你還不抓緊時間。”
顧遠狄主動結束了話題：“再見。”
付輕輕：“再見！啊，對了，我最近很忙，恐怕沒有時間去看你的。”
所以，幸運之神，是主神派去的人，不是她噢！
顧遠狄：“好。”
付輕輕掛掉電話，跟鄧雅麗一起去吃飯。
最近鄧雅麗天天請她吃飯，只有一個要求，她要把她做的卷子給她看。
鄧雅麗需要天天了解她的成績進度。
付輕輕為金錢折腰，將自己的卷子大方貢獻，鄧雅麗現在的心情就像過山車，每比付輕輕高一分，開心到尖叫，低一分就哭唧唧。
考試的這兩天，付輕輕的確抽不出空再去醫院。
考完之後，她才輕松下來。
成績出來的很快，殺千刀的，她離分數線就差三分，唯一值得喜悅的是，比鄧雅麗高一點點，下周還能再吃鄧雅麗請的飯。
付輕輕回到家整理錯題，順便為明天晚上翹課做準備。
付明月走到書房，看到了付輕輕的試卷，默默把筆記遞了過去。
真的是，都已經能夠以體育生的身份申請進國際一班了，怎麽文化課就是差點勁兒呢，而且只差三分！看得人就生氣。
付輕輕看著付明月送來的筆記，沒頭沒腦地問：“你最近和宋懷琛怎麽樣？”
付明月臉色十分難看，還是要強地說：“挺好的。”
——其實挺不好的。
在一起之後，她還是小心翼翼地喜歡著宋懷琛，小心謹慎地對他好，努力地保持自己的形象和魅力，但是他們的相處卻越來越不讓她如意，她似乎不是他眼裏特別的一個了，她做什麽都很難引起他的註意，平淡的校園生活，讓他們的感情也變得平淡如水。
付輕輕當然看出付明月與宋懷琛相處得並不好，她撓撓下巴沈思，這難道就是公主和王子在一起之後便是故事大結局的原因？
happy ending之後，並不是美好的故事，所以王子與公主的故事從來沒有後續？
“加油。三分而已，輕輕你可以的。”
付明月留下筆記，離開了書房。
付輕輕繼續學習，籌備下次考試和明天去醫院要做的事。
這麽冷的天，是時候給狄崽捂捂手了。
她買了一雙非常可愛的小黃雞手套，觸感尤其好，狄崽一定會喜歡的。
第二天晚上，付輕輕又翹課了。
岳嫻婉發現了這件事，她的養父母也算圈子裏的人，雖然比較底層，那也很區別於普通人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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